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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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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半夜,总裁办公室仍旧灯火通明,审阅完手上的文件,宋初衡落下刚劲隽逸宛若游龙的签名,随后扣上钢笔的笔帽,搁在了文台上的笔筒中,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深沉黑夜。

千姿百态的不夜城一览无余,五彩斑斓的灯光点亮着漆黑的夜幕,明亮暖黄的路灯随着城市道路交相辉映,从高处俯瞰而去,夜景美不胜收,又好似纸醉金迷。

宋初衡踱步到窗前,点燃了一根黑薄荷冰。

漆黑的眼眸里映着云城都市璀璨的灯火,零星的烟红在修长的指尖忽明忽灭,香烟袅袅飘散,薄荷的香味在唇间四散开来,尼古丁刺激了大脑皮层,使满身的疲累得到了一丝慰藉。

从下午开完会送走了合作方后到现在,他就一直在处理文件,猛地一空闲下来后,抽了几口提神醒脑的香烟,思绪又开始飘散,又或是从未放下的执念,脑海里纷纷闪现出了沈透的脸。

生动的,鲜活的,不再只存活在记忆中,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那双乌黑的,微凉如水的眼睛,曾与他直直的对视着,叫他魂牵梦萦,恨不得亲吻,又恨不得捏碎。

他始终忘不掉十年前沈透狠心离开的背影,他就恨这么一点,他耿耿于怀,如果沈透肯跟他走,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们明明可以有一个家的。

眼神缓缓变冷,烟灰坠落,跌进了烟灰缸里,又被狠狠碾灭。

在得知宋航的存在后,他自然怀疑过成蕴涵的说辞,也曾偷偷回国去找沈透,可是沈透已经不在江昙了,他去一中找当时的班主任,问沈透填了哪里的志愿,却骤然得知沈透早已经辍学,不知去向了。

于是他又去了港城找,见了沈何,被狠狠赶了出来,在门口站了三天三夜,沈何却仍不肯告知沈透的下落。

成蕴涵发现他不见了,一通电话打来,说宋航发了高烧,如果他不回来,孩子很可能会夭折。他回国时,自然也想过了要带宋航一起回来,可是宋航还小,必须依靠着成蕴涵给的Omega父亲的信息素,这种信息素是从沈透腺体里提取出来的样品,又通过医疗技术复制再生出来的,他没有办法弄到手,只能自己回去找人。

可他没有找到沈透,他走过江昙的梧桐街,踏过港城的那片海,等心脏痛到麻木后,转身回了美国。

或许冥冥之中天有注定,历尽千帆之后,他与沈透再次不期而遇,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一切还来得及。这次,他必须得把沈透牢牢抓住了,让沈透后悔从自己身边逃走。

两分钟后,办公室的灯暗下来,宋初衡离开公司,驱车回家。

别墅庭院门前的两盏夜灯仍亮着,车子开进车库,落了锁,宋初衡往入户门走去,指纹解锁进了屋内,匍匐在地毯上的阿拉斯加抬头看了主人一眼,朝他吐舌头哈了两口气,闻到熟悉的气味,又默默的用乌溜溜的眼睛注视着宋初衡一路步上二楼,一旁黄白滚滚的柯基早已在狗窝里乎乎大睡,不醒狗事。

二楼客厅里,宋航趴在矮桌上睡着了,一张幼嫩的脸半压着摊开的作业本,手里松松垮垮的握着一只黑色水性笔,手边还放着两张新鲜出炉的期中考试卷,卷首评分都是一百。

宋航打小就聪明,用陈淑云的话来说,他简直就是宋初衡的翻版,除了比宋初衡小时候白嫩一些,可爱一些,倔强的性子可谓是如出一辙,此外,他还特别会看人下菜碟,小小年纪就已懂得察言观色对症下药,讨人喜欢。

宋航很怕自己的alpha父亲,也从来不会对宋初衡撒娇,因为宋初衡对他很严厉,但又十分矛盾的,他很爱自己的父亲,因此会在客厅里等宋初衡回家直到深夜,宋初衡这次出差了五天,宋航每天放学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抱着一大一小两只宠物狗,感觉自己像个留守儿童一样可怜。

宋航长得很高,身材已是少年的骨骼,但毕竟只有九岁,一张脸仍是稚气童颜,外面夜色深沉,晚上气温微凉,宋初衡走到桌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拉扯大的儿子,出声叫他:“宋航。”

宋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他爸冷漠的脸,脊背一下挺直了,哼哧叫人:“爸爸。”

宋初衡说:“回屋睡。”

宋航困顿的哦了一声,又说:“试卷发下来了,老师让你签字。”

小孩子上学很多事需要家长共同监督,每回考试老师都会让孩子带试卷回来签字,写评语,宋初衡已经习惯了,朝宋航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宋航把笔递给他,一边看他签字,一边说:“我考一百分,妈妈很高兴,说拍完戏回来给我带礼物,爸爸,你高兴吗?”

“我很高兴,但我和付馨离婚两年了,她已经不是你妈了。”宋航的学习成绩根本不需要人操心,回回拿一百,偶尔扣一两分,像个考试小机器人,宋初衡一边在试卷写上,感谢老师对宋航的关心和教育,试卷已阅,希望他不要自满,继续刻苦学习,保持良好的成绩,一边冷漠地回道:“你什么时候能认清现实。”

宋航撅起嘴,他知道自己不是付馨亲生的,可付馨从小就对他好得不得了,五岁的时候,宋初衡把付馨娶回了家,他很高兴,因为终于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喊妈妈了,他再也不用嫉妒别的小朋友了。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Omega母亲,每次他问宋初衡妈妈去哪了,宋初衡都不答话,于是他就去问奶奶,奶奶听了,就回答他,你妈妈不要你了,你没有妈妈。他绷不住嚎啕大哭,奶奶就说,航航,你想不想要妈妈?

他说想,于是付馨嫁给了他爸,成了他的继母。可是没过两年,两个人离婚了,他就又没了妈。

他很希望他爸能跟付馨复婚,但付馨敷着面膜,涂着红色指甲油说,你爸根本不爱我,我也没必要自讨苦吃,找小鲜肉谈恋爱总比独守空闺强,你还小,不懂,寂寞啊是很折磨人的。

宋航确实不懂,他只想要一个母亲而已,宋初衡像个冷面阎王,一点也不温柔,他跟付馨亲近,无非就是贪恋那一点尤似母爱的关心,虽然付馨和他爸离婚了,但仍旧很疼他,他没有理由就此远离付馨。

付馨也是看着他从襁褓中长大的,自然不可能离了婚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干脆把他当干儿子一样疼,不过她是个天性烂漫的人,心也大,喜欢带着宋航疯玩。曾经有一次放暑假,付馨去草原拍戏,直接把宋航掳走了一个月,宋航与她沆瀣一气,也不肯回家,回来时宋航人都黑了几个度,被宋初衡狠狠训了一顿,禁足到开学,哪也不能去,后来更是严加看管,去哪都要随时报备。

“爸爸,我还小,不想认清现实。”宋航说。

“随便你。”宋初衡签完了,站直身体,沉声说:“很晚了,马上去休息,我明天晚上有事,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待在家里跟狗玩,不要偷跑出去。”

“……”一米四且自以为心智成熟的宋航并不愿意跟狗玩:“你去哪?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宋初衡说:“参加婚礼,郑叔叔的叔叔结婚。”

宋航眼睛亮起来:“我也要去。”

宋初衡看着粘人的儿子:“随便你,马上去睡觉。”

娱乐圈百花影后沈柔与郑家二少的婚礼办得十分盛大,可容纳几百人的婚礼大厅被布置得高贵典雅,剔透的水晶帘自挑高的天花板倾泻而下,从红毯尽头的大门一直延伸到主舞台,抬头望去,琼帘似雪莹白而落,白炽灯光如一束束从雪中开出的透亮的花,华丽明亮,迷人眼帘。

台下排列整齐的礼凳上已零星坐了几许宾客,而一墙之隔的同样规模的宴会大厅里,也已布置好了诸多宴桌。鲜嫩欲滴的红玫瑰摆放在圆桌中央加以点缀,餐盘下压着的柔软丝滑的白色桌布顺着重力垂落,蜿蜒出漂亮的褶皱,用脚尖试探着,触碰地上铺陈着的红色地毯,如同桌上的玫瑰一样含羞带怯。

这场婚宴并不对媒体开放,郑家在云城也是不可小觑的名门望族,除了亲朋好友与各上流世家,其余邀请的都是在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沈柔这边,也只是请了几个交好的明星,以及同学和亲戚,这场婚宴盛大的同时,也是一场私密的上流宴会。

郑明煊宠爱妻子,一掷千金,为办这场婚礼花了八个零,12辆豪华婚车接亲时排场极大,无辜的行人走在路边皆被此豪气迎风扫过,吃了一通车尾气后又被夺走一阵惊羡的目光。

沈柔被接走后,沈透和家人都被司机先送去了酒店,等待婚礼的开始。

二婶扭着身子左看右看,被婚礼场地给闪瞎了眼,恨不得晚上就住这儿不回去了,“大哥,咱们柔柔可真是争气,嫁了这么个有钱的老公,你啊干脆就别回去了,直接跟大侄留在这享福,你看那大别墅,住的多舒坦,还有保姆做饭打扫卫生。”

沈何对此保留看法,即使女儿成名了,他也过不来那种奢侈的生活,再者说,沈柔拍戏也很辛苦,哪有父亲不心疼女儿的,保姆不要钱?家政不要钱?看看那昂贵的房产和装修,还有上万的物业费,寸金寸银的,铺张浪费,烧得慌的同时,他也住不惯。

“还有大侄啊,你也不小了,好像都没交过什么朋友吧,什么时候找个对象给你爸看看,也抓紧办婚礼啊,我看你妹夫那边,好像有几个不错的alpha,个顶个儿的俊,你有没有合眼缘的?”

家长里短如约而至,沈透今年也二十八了,正是到了被催婚的年纪,每年过年回家都要被二婶催上那么一次,耳朵早已起了茧子,习惯了,闻言露出浅浅的笑来,依旧搬出惯用话术:“再说吧,工作还没稳定,没有闲暇时间。”

“怎么没有时间啊,你周末不都是休息的呀?婶跟你说,结婚就是要趁早,不然过了30岁再生孩子,身体就不适合生育了,很伤元气的呀!”二婶语说着,又附在沈透耳边重心长道:“你别不放在心上,婶是过来人,知道生孩子的难处,晚生对身子不好,年轻才恢复得快,你啊这两年赶紧找个alpha,也好给你爸抱抱孙子,也省的政府拉你去强制相亲是不是?”

坐在一旁的沈何听到了,也说:“你二婶说的不错,是该找个合适的对象了,别光顾着工作学习。”

一束白炽冷光正好照到了座位前的地毯上,沈透今日穿了一套深杏色的西服,配白色的衬衣系与西服同色的领结,显得人温冷静雅,白皙如玉。

脚尖前倾,沈透踩在了那漂浮着细小灰尘的光晕中,修身且精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裤腿随着动作轻扯,露出了一截白得过分的脚脖子,他盯着那束从头顶打下来的光圈,低声应道:“嗯,知道了。”

Omega拥有最容易生育的体质,本就是为孕育后代而进化,早些世纪,Omega沦为生育工具,成年之后配偶由政府组织分配,没有自主选择权,还有惨无人道的生育指标,被拉去培育优秀的后代。

现在这些指标虽然已经推翻,但政府的分配配偶的组织部门依旧存在,他们与官方的相亲机构合作,尽可能的为大龄未婚Omega分配alpha,半强制半人性化。特别是未婚未孕的顶级Omega,因过于稀少,会成为组织部门的重点观察对象,如若下发通知一催再催,还是没找到结婚对象,就得筛选各地的顶级alpha,与他们强制相亲了。

沈透垂眸想了想,这些年他一直工作读书两边忙,不曾为此苦恼过,如若真的被押去相亲了,那也是顺其自然罢了。他觉得自己属实是有些冷淡的,恐怕再也不会喜欢上什么人,对情感的需求不高,更没有什么这方面的主见和设想,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正常一些,往后水到渠成,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郑严琛其实挺不错的,但郑严琛是郑明煊的弟弟,两人长得有九成像,况且郑严琛还是沈柔的小叔子,他就有点接受不能,无法想象以后要共度一生的人会跟妹夫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共度一生,长相厮守。

每个Omega几乎都会有这样美好的念想。

就连沈透也不例外,因为独自度过发情期很难受,所以导致每年的发情期都需要用掉很多抑制剂,抑制剂只能压抑而不能释放Omega的需求,所以仍会有一些副作用,致使原本就体弱的Omega更加虚弱,再由自身的腺体进行修复,如此循环。

人工腺体是一种用先进科技技术制造的精密仪器,相对的功能机制虽然已经能做到可以媲美原生腺体,如发情期,信息素气味,信息素等级,都可以依赖它进行□□,使Omega看起来完美无缺。但这种仪器没有原生腺体一样有那么强大的修复能力,所以致使Omega自身的发情期到来时,人工腺体会遵从生理照常散发发情信息素,却无法做到在Omega注射抑制剂后,修复抑制剂给人体所带来的副作用。

简单来说,就是人工腺体没有细胞,副作用产生后,它无法调节部分免疫系统吞噬病毒,导致发情期后的虚弱周期延长,所以不到万不得已,Omega是不会去植入人工腺体的。

更重要的是,人工腺体只能被标记一次,如果Omega不幸遇人不淑,那就只能再去摘除腺体,再受一次苦了。

沈透也曾想过把人工腺体摘除了,一了百了,以后就做个没有腺体的Omega,和从前信息素残缺的alpha一般无二。

可这种手术非常痛苦,他想了好几年,也没有勇气再踏进那冰冷的手术室一步。

只希望将来真有那么一个人,能接纳他的残败,一辈子不会抛弃他吧。

不多久,沈柔在郑家那边敬了茶后,一行人便来到了酒店,待宾客陆续落座,婚礼仪式便正式开始,司仪宣布新娘入场时,沈柔推着沈何一步步从红毯尽头到达郑明煊面前,沈何握着女儿的手,将其交付给郑明煊,声音里带着叹息:“你们也不容易,我只有一句话,好好对柔柔,不要辜负她。”

郑明煊握紧沈柔的手,应道:“爸,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这辈子,我只爱她一个人。”

“嗯,去吧。”

沈柔眼睛有些红,被郑明煊牵上台,台下一片掌声,沈透将沈何推回座位旁边,抚住他的脊背,“爸......”

女儿出嫁,沈何心里既高兴又沉闷,抹了抹微红的眼眶,再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加深了几道:“真到这种时候,还是舍不得的,总感觉白菜被猪拱了似的。”

沈透也笑弯了眼睛,往郑家父母那边看了一眼:“你可小点声,别叫人爸妈听到了,再说,郑明煊也挺好的,你就放宽心吧。”

“不宽心我就不会让柔柔嫁给他了。”沈何看着台上的沈柔,转眼间,兄妹俩竟已到了结婚成家的年纪,过去种种都如昨日才发生一般,仍回忆得很清晰。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一步步拉扯大,如今猛地要和别人组建家庭了,难免多了些伤感与不舍,何况郑明煊的家世显赫,沈柔嫁入郑家,还不知要面对什么,沈何心思交杂,只盼着沈柔以后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别的也不愁了。

还有沈透,这么多年都不曾有个对象,沈何知道他心里有心结,没有跟他谈过这方面的事,都随他去。把沈透当成alpha养了十八年,又遭逢alpha强制标记,虽然分化成Omega已有十年之久,但他打心底还是不愿意沈透跟alpha在一起的,曾想过让沈透找个Beta结婚,可沈透是顶级Omega,用个不好听的词来说,是有点暴殄天物了,况且沈透现在的情况,以后没有alpha标记,恐怕会遭很多罪,难不成要让沈透一直熬到腺体老化?不,人工腺体还是个不会老化的,到了年龄还得动手术取出来。

怎么想,对沈透最好的办法,还是得给他找个alpha,好好结婚,生子。

证婚人致辞后,双方父母也跟着上去讲话,沈透推着沈何上去,真情实感的落了一段致辞,祝福沈柔他们夫妻和睦,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伴郎伴娘将婚戒送来,新人便交换了戒指互相亲吻,漫天的花瓣落下,沈透眉眼染上笑意,跟台下众宾客亮起掌声。

沈柔在他生命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陪伴他从幼儿时期一直到现在,是他至亲至爱的妹妹,是一个温柔,体贴,又坚强的女孩儿,她吃了不少苦,付出了很多努力,才有今天的成绩,给这个家带来了更好的生活。

他很高兴沈柔找到了能疼惜她的另一半,也感谢她在最难过的时候给了他陪伴和希望,他们一起咬牙度过了难关,拥有最无法割舍的亲情,他希望日后沈柔能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希望沈柔的家庭幸福,美满,希望她无忧无虑,大放异彩,做一朵盛放的玫瑰,灿烂明艳,不受拘束的过完这一生。

仪式结束后,就到了扔捧花的环节,一群Omega纷纷站在沈柔背后,等着她扔捧花,伴郎也肆无忌惮的凑热闹,站在后方伸长了手等着抢,沈透不想过去的,但被郑严琛硬拉了过去,结果所有未婚的男女都上去挤在了一起,闹着要抢。

新娘的捧花,有浪漫喜庆的寓意,谁抢到了,谁就下一个结婚。

沈柔拿着捧花,看到身后一堆人,抿着唇笑:“准备好了吗?我扔了啊!”

“三!”司仪喊道。

“二!”

“一!”

洁白的捧花遥遥抛向半空,又划着半圆的弧度落下。

宋初衡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满目水晶帘下,他站在红毯尽头,看到捧花落到了一个人手里,那个人站在人群最后方,背影很熟悉,昨日被他一处不落的刻在了心底。

喧闹中,郑严琛看着一脸懵的沈透,也是一脸惊喜,随后对他温柔笑道:“阿透,恭喜你,抢到捧花了。”

“昨天才说,今天你就抢到了,到时候记得请我吃喜糖。”陆庭颂看着他们说。

郑文杰:“……”

这是在干什么!是在暗示沈透好事将近了吗!不会真的是和他小叔吧!不会吧!小叔!你一脸微妙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忘了我昨天说的话了吗!

郑文杰脸色微微扭曲,逐率先离场,然而一扭头,他就看见了对面的宋初衡与宋航,眉目立即舒展起来,郑文杰看了沈透一眼,朝宋初衡高声招呼道:“哎,衡哥,你总算来了。”

人群都已散开,往隔壁宴桌去,沈透捧着手中已有些凌乱的花,闻言,顺着郑文杰的视线扭身看去。

明亮的光线下,瞳孔轻缩。

隔着几米远,宋初衡穿着一身黑色正装,正信步朝他们走来,那张脸冷酷而俊美,仿佛要夺去所有人的目光,好像他才是今日婚礼的男主角一般。

顶级alpha的压迫感绝不容忽视,扶着雾面纸的手指微紧,沈透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宋初衡,就好像上天故意安排一样,让他不敢相信这是巧合。

他抿唇看着宋初衡从容不迫的一步一步走近,缓缓皱起了眉头,下一秒,他猛地留意到宋初衡的身侧,跟着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少年。

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沈透顿时僵硬住了身躯,眼眸怔忡。

他闻到了那个孩子的信息素。

白梨信息素。

那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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