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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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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透正是刚醒来,身体虚弱的时候,情绪不能太过激动,直接就哭晕了过去。

爷爷赶紧冲出去叫医生。

宋初衡在门外守着,第一时间冲进去把人抱回了病房。

沈何看见他,眉头皱得死紧,奈何双腿不能动,又担心儿子,只能忍着气。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沈透好歹醒了,精神气却更消了下去,傻呆呆地躺着,杏眼圆润乌黑,眼角发红,瞳孔却无神,像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宋初衡看得心疼,跟他说话,他也没什么反应,好像被车一撞,就真的傻了,跟失了魂一样。

宋初衡觉得焦躁,他知道沈透伤心,知道沈透难过,可他不能让时间倒流,更不能把沈何的腿给治好,也不能让他的沈透没有病痛。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握着沈透的手,用温柔强大的信息素包裹他。

在事情尤有转机的时候,宋初衡计划朝沈透表白。他可以朝沈透保证不会再做出强迫他的事来,他可以给予沈透世界上最美好的温柔,他可以认真并且全心全意的追求沈透。

他有信心让沈透喜欢他,事实上,沈透也开始动摇了。但所有的节奏都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给打断了。在他将要撬开沈透心房的一刹那,上帝关上了那扇窗,并给他们降下灾祸。

宋初衡看着沈透日渐消瘦的脸,即使心中迫切的想知道沈透那天到底是什么意愿,但还是忍着没有问出口。

他说过不会再逼沈透,他得说到做到,他不能再心急。

他把沈透放在心尖上疼宠,每日除了上课,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医院里陪伴沈透上,直到半夜了,再翻墙回宿舍。

沈透不能说话,每次想开口要他走,到嘴边又演变成了咳嗽,这时宋初衡就会放下手中的作业过来喂他水喝。宋初衡眉头皱着,温柔却不内敛,但没有趁他虚弱做什么逾越的事,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沈透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若放任他继续在病房里转悠,迟早会被沈何给发现。

他犹记得沈何那天是怎么打他耳光的,那一巴掌给他敲响了警钟,车祸又哐当一声把他的脑袋给震醒了,他的灵魂归窍,他的刺重新长了出来,他该彻底,该决绝地将宋初衡拒于千里之外,他不能喜欢宋初衡,即使有一点点苗头,他也必须亲手将它掐灭。

可他每每看着宋初衡,却又狠不下心跟他说不要再见了,于是心底一边煎熬,一边担忧沈何发现宋初衡来看他。

而沈何想着沈透病没好全,也就没找他谈话,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等沈透好得差不多了,他找了机会,跟沈透说:“你从小听话。”

沈透怔了怔。

沈何冷笑:“我知道那小子天天来医院,他使怀柔政策,就是想要你动摇军心。”

沈透有些尴尬:“爸……”

沈何肃声说:“我不想多说,你自己撵他走,以后不要再见他,也绝不能生出半点不该有的心思来,你做不做得到?”

沈透沉默半晌,低声说嗯。

沈何又说:“我现在这副样子,你也看到了,你爷爷奶奶,叫我过完年就不回江昙了,你们还要上学,我不能在这里拖累你们,以后你在这边,一定要照顾好柔柔。”

沈何的腿,估计以后是治不好了,工作也丢了,留在这边,没有行动能力,处处要人照料,权衡之下,自然是选择回老家去。他这些日子彻夜难眠,一是腿断了,郁郁寡欢,二是沈透的事,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这刺必须得拔了,要不然他安不下心来。他相信沈透是绝不会喜欢那个alpha的,但架不住人家屡屡纠缠,保不得有一日,他儿子真叫那混球给拐了去。

那天看见沈透和那小子接吻,他眼珠子都瞪出来了,现在更是越想越气,拧眉说:“要是他再不知分寸,你就转学,跟我回江昙吧。”

沈透心里酸涩,点头应下。

彼时寒假已经过去一半了,沈透没能去学校参加期末考,只能申请延期考试,在下学期开学前去补考。

而宋初衡得了假期,往医院跑得更勤,当家一样住着。

周末,沈透早早起来吃早餐吃药,沈柔则在一边收拾东西,抽屉里放着杂七杂八的物件,全是宋初衡带来给他的。有毛茸茸的暖手袋,手套,围巾,保温杯,课本习题本之类的东西。还有两个木制手工艺品,一只大狗,和一只小狗。以及一只白色大海螺。

沈透叠好衣服装进袋子里,过了一会儿,宋初衡推门进来,肩头落着几片雪花。沈透拍了拍沈柔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

沈柔之前对宋初衡的印象是好的,毕竟他见义勇为替她赶走流氓还受了伤,但自从得知宋初衡竟然纠缠沈透后,她就对他喜欢不起来了,甚至现在宋初衡对沈透这般悉心照料,她也觉得这是宋初衡的手段,是想讨沈透的欢心。

她和沈何一样,是有些护短的。

但她还是留下空间给他们,轻轻带上了门。

因为她知道,沈透不会不听沈何的话,去和一个alpha在一起的。

病房里开着暖气,灯光也足够明亮,蓝色的窗帘垂在墙角,透明的玻璃窗外,是纷纷攘攘的细雪。

宋初衡昨天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沈透想出院,所以仍旧买了早餐。他看了眼搁在床尾的袋子,把早餐放在矮桌上,朝沈透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颈温:“围巾呢,冷不冷?”

沈透摇头。

宋初衡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不卑不亢的眉眼:“收拾东西想出院?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沈透不由想起宋初衡在宾馆崴他脚那回,眼神有些躲避。

“看来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宋初衡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抬起他的脸,低笑,“怕什么,你说不了话,我不能怪你,但是,你需要用一个吻来抵消我的怒意,我要和你接吻。”

沈透退后半步。

宋初衡扣住他的腰,仗着他头不疼了,身体也不虚了,本性暴露无遗:“这一个月你用了我多少信息素,换一个吻过分吗?”

沈透推他,嘴唇微动,眼睛担忧地看了看门口。

宋初衡微勾起唇角,猛地兜住他的腿根把他抱起来,迈着矫健的长腿大步走到窗边,把他放到了窗台上。

沈透怕掉下来,所以纤细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还没反应过来,窗帘就被哗啦一声扯上了,两人的身影被蓝色的棉麻布料遮盖住,沈透堪堪坐在窗沿边上,刚要松开他的脖颈推拒,宋初衡就凑过来,摄住了他温软的唇。

后背挨着玻璃窗,胸膛压着胸膛,沈透犹如偷情一般,在无人的,隐蔽的角落缓缓抓住了他的肩膀,两片红唇微启,任他掠夺着自己的呼吸。

他们亲吻过许多次,有粗鲁的,霸道的,也有温柔的,皆由宋初衡主导,每次都吻得很深,每每都会逗弄得沈透耳根发红,腰腹发软,只有攀着他的肩膀。

宋初衡很喜欢吻沈透,他享受这种亲密接触的过程,这会让沈透身上沾满他的味道。

顶级alpha的独占欲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哪怕此刻他装作温良,他想要把沈透彻底标记的念头也永远都遮掩不住。他眼里赤裸裸的,隐忍的占有欲几乎不曾褪去,所以沈何才会这样厌恶他。

但宋初衡可不管谁厌恶他,一旦抓到了就不会轻易放手,他将异常乖顺的沈透吻得眩晕,舔去他唇上的晶莹的水渍,顺着他脆弱的脖颈吻啄而下,炽热的唇落到了他的腺体上舔舐。

沈透一个激灵,抬手揪住他的头发扯开他的脑袋,弯长的睫毛低低颤动,视线落在他深邃的眼睛上。宋初衡鼻息微重,温热的手掌捧住他白里透红的脸颊,又重新吻住了他微红的唇,亮起獠牙啃咬他的唇瓣。

窗帘随着他们亲吻的动作窸窸窣窣地摇动着,缭乱纷飞的白雪亦在窗外飘摇,这个吻,似乎怎么吻也吻不够,又似乎,只要窗外的风雪一吹进来,他们就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帘被拉开,沈透从窗台上下来,后腿根被窗沿硌得生疼,唇上一片嫣红。他走到病床边,默默不语地把藏在被子下的信拿出来,顿了两秒,转身递给了宋初衡。

宋初衡得了吻,心情略好,挑眉接过:“怎么?给我写了情书?”

这人有些自恋。

沈透浅浅弯了一下唇,视线落在了那白色的信封上。

那表情看在宋初衡眼里,像是有些害羞,他的心不规律地跳起来,把信封拆开,从里面拿出了洁白的信纸,从背面看,沈透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

那一刻宋初衡确实以为沈透给他写的是情书,他低眉翻开,看到沈透隽秀的字迹,嘴角刚微微勾起,又立刻抿成了一条直线。

因为沈透开头第一句话,就十分冷静又残酷,且直白地写道:宋初衡,我不答应你的表白,我们不要再见了。

宋初衡几乎想把那张信纸捏碎成齑粉,他的眉毛狠狠地拧起,眼里冒出腾腾火光,将剩下的字掰碎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进眼里。

那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情书,而是该死的诀别书,述罪状!

或许,表白这个词太倾向于美好了,它好像不应该出现在我们之间,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很讨厌你,我记得你朝我挥拳的力度,也记得你讽刺的语气,但一想到后来你对我所做的事,在我身上留下的耻辱,这些好像也不值得一提了。

但你可能不知道,它们一直萦绕在我心头,化作了怨气,连同那些耻辱汇聚成了恨。我有时恨不得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样我就清净了,我就解脱了,毕竟细数你所有恶劣,每一件都让我觉得令人发指。

你想将我囚于牢笼,哪怕我只是稍微动一动酸僵的脚,你也会因此而降罪于我。你还想教我爱上你,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即使我自愿走入你的圈套,那也只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现在我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恐怕也不能再承受更多。宋初衡,如果你真的,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不想让我就此破碎掉,那就请从我的身边离开。

我不想将所有错误都归咎在你身上,但如果没有你,我的父亲不会震怒,更不会因此而发生车祸,从而失去双腿。宋初衡,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不想继续伤害我,那就请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宋初衡,就这样吧,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爱上你。希望,你能给彼此留一点体面,就此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们不要再见了。

这封信,字顿怪罪,口诛笔伐,令宋初衡看得几欲呕血。

讽刺的是,就在刚才,沈透还乖乖的让他亲吻。

原来,那个吻,是沈透想要他的命。

宋初衡从未如此刻这般生气过,仿佛这些日子,他是拿着真心,去喂了沈透这条养不熟的狗。

他深深吸了口气,幽黑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声音像从胸腔里一个字一个字沉沉挤出来的:“我他妈煞费苦心的照顾你,你却说你恨我,沈透,你有没有心?”

空气压抑得过分,沈透低头,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他送的两只狗来,伸手递给他,即使不能说话,也能看出来,沈透是想要把东西还给他。

宋初衡死死盯着他,眼眶漫上一圈红血丝,继而瞳孔收缩,徒然暴怒,猛地把那两只狗东西拿起来摔到了地上。

“哐当——”

木制的工艺品噼啪两声砸到了光洁的地板上,一只滚到了墙角边,一只撞到了床脚,分隔了两地。

沈透手心落空,心头狠狠一跳,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宋初衡双目阴沉,胸膛不断起伏,猛地把他按到床上吻他,疯狂道:“你不恨我,你喜欢我,我知道的,沈透,你喜欢我……”

明明他感觉到了,沈透却缩了回去,还狠心的要与他分开,他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凭什么他泥足深陷,沈透却能置身事外,轻飘飘用一张纸来写满恨他的字,平静的要他从他身边离开?

是不是沈透永远无法被他驯服,是不是沈透永远真的如纸上所写,不会喜欢他,不会爱上他?

宋初衡不能接受,他无法放手,他亲手挖出来放到沈透身上的心,要怎么自己缝补回去?

他钻心剧痛,阴鸷地想,既然怀柔不管用,那么他只能重操旧业,他绝不会离开沈透的,不管用什么手段,哪怕沈透恨他。

沈透躲避他粗鲁的亲吻,用力推开他,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眼角倏地滑落泪来,嗓子里发出了嘶哑地气音,沈透说:“……滚……你滚。”

这是沈透受伤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说完,立即低低咳嗽起来,那眼里的泪,也愈加汹涌。

宋初衡被扇得脸颊生疼,但他发现,疼得让他喘不过气的,是藏在肋骨间的那颗为沈透跳动的心。

“砰——!”

良久,门扉重重地被扣上,沈透独自仰躺在病床上,右手捂着喉咙,同落在地上的信笺与小狗一样寂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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