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在万箭穿心阵中。果然，应该建议虎爷改名叫万箭穿胸阵吗？

她痛得呲牙咧嘴惊声尖叫，发现一颗毛茸茸的头正缀在自己胸前。本能想要把他拔开，直觉又感到哪里不对。拔箭那不比中箭更危险？

她索性横下一条心，伸手把那颗头牢牢按进自己胸口，对方终于因为窒息松了口。

“你干什么咬我！”她捂着胸口的伤向对方怒吼。

那人仿佛刚从什么恐怖的梦中惊醒过来喘着粗气，看见面前的嘉言，问道：“你干什么穿我衣服！”问完才意识到，自己面前是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子，赶紧把头别过去。

“还给你还给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的衣服会湿掉吗？”嘉言气鼓鼓地脱了云纱抛向那个人，回过身去拽下自己的衣服。

“抱歉！我刚才不太清醒。”那人应该是终于想起来自己落水的事情了，回过头来致歉。结果看到嘉言正在穿衣服，又红着脸把头转回去，这次还闭上了眼睛。

“好了好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嘉言看着那人一对通红的耳垂，逞强地换了个话题，“你是怎么掉水里的，还有印象吗？”

“我应该是被人骗了。”那人脸上火烧火燎的，眼睛看着地面，断断续续回忆，“我走得快，中途看到有个小孩落水呼救，没多想就跳下去救人。结果水流湍急，一个浪打过来，把我扑到了水中竖起的岩石上。而那个小孩，却逆流游走了……后来，我就失去意识了。”

“果然，你们神族就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嘉言想起师父的告诫，把衣服捡起来递还给他，“进了鼓山，万法无用，救人前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况且，这两天进山的人都是为了求剑而来，小孩子什么的，肯定是跟人串通好了，专门蒙骗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神族的啦。”

那人匆匆披上衣服，确定嘉言也整理妥当后，依旧不敢抬眼，只是直直看着嘉言的双脚，好像在说，你不是也救了我吗……

嘉言被他看得尴尬，伸手挠了挠脸说：“还好你命大，这里水流放缓，我又擅长游泳，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多谢，还有抱歉！”他本是诚心向嘉言道谢的，但是想到那个奇奇怪怪的梦，就又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一般。

“不要再说了！这个事不许再提了！”嘉言胡乱摆手，再下去她也要脸红了，“现在上山还来得及赶去问剑，我们不方便同行，我先走了。”说完再不看那人一眼，起身就朝洞外跑去。

无息把头埋进胸口，深深吸进去了口气。这气味太过熟悉。少离说的没错，是比男人还要男人的嘉言。

啊，在这么尴尬的情形下认识了嘉言，他捧脑袋躺倒在山洞里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