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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安乐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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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宫主云毅膝下有二子。长子云烟里,次子云一鹤。外人虽然会瞧着水镜宫家大业大,说话时客客气气的把云家二位公子都带上。但在水镜宫内部,是不认云烟里这个少宫主的。

无他,只是因为云烟里生母没有名分,而且还是位青楼女子,与云毅温存一夜后,怀上了云烟里。

云烟里生母是在云烟里五岁时生了场重病,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就带着云烟里找上水镜宫,希望云毅能看在以往旧情份上,给孩子一条生路。

翌日,生母就去世了,云烟里被云毅留在水镜宫。但是水镜宫已经有女主人纪君时,纪君时还怀有云一鹤。云烟里在宫中便几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物,日子过得不可谓不艰难。尤其是纪君时的二哥,向来宠爱妹妹,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可能威胁到妹妹地位的小男孩,一直十分不喜。

好在云烟里平安长大了,他长大后,整日花天酒地,流连青楼亦正亦邪,风评越来越差。时人送号“青楼居士”。云烟里自己感觉不满意,改成了“青山居士”。

由于云烟里很少回水镜宫,与云一鹤这个弟弟更是关系冷淡。

杜沾衣说完,笑看着贺兰今。贺兰今看到,那边树下几人,也道别分开了。

贺兰今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云烟里怎么说也算水镜宫宫主的血肉,为什么宫中会有人敢冒犯宫主的……威严?”

杜沾衣笑道:“别的门派可能不会,但是水镜宫不一样。在水镜宫中,有时候,宫主夫人的话可比宫主的话有用多了。”

贺兰今奇了,道:“为何?”

杜沾衣道:“姑娘可知道,从前两湖地区最大的门派不是水镜宫,而是晋州堂。”

晋州堂虽近百年才建立,但势头很猛,一度超过已经有几百年根基的水镜宫。在上一代家主纪朴越手中发展很好,纪朴越也如愿娶了清风派顾温为妻。夫妻二人感情和睦。只是好景不长,不久二人双双病逝。两人并没有留下子嗣,纪朴越只有一个弟弟纪朴知,一个妹妹纪君时。

纪朴知无勇也无谋,平日里只爱赌钱。晋州堂就理所应当的传到了纪君时手中。纪君时虽是女子,在治理门派这一方面却无师自通,晋州堂在她手中渐渐有点恢复的迹象。

也就在那几年,云毅接任兄长,坐上了水镜宫宫主之位。云毅手段高超,行动果决,不出几月就招揽到大批人才,渐渐赶上晋州堂。

也不知怎的,晋州堂门生突然开始离奇死亡,纪君时费心调查,却找不到问题出在哪。坊间开始流传流言,门生也开始骚动。纪君时无可奈何之下,嫁给了水镜宫云毅,并且听从云毅建议,把晋州堂合并到水镜宫内,与云毅分权而治。

因此水镜宫宫主虽只有一位,但其中的掌权人却是夫妻二人。也难怪云烟里过的不顺。

贺兰今听着听着,面露纠结。杜沾衣见了,笑道:“姑娘可是在猜测,这晋州堂案和云宫主有关?”

贺兰今道:“惭愧,我的确在想这个。”

杜沾衣道:“姑娘想到的,纪堂主很早之前也想过。她当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云毅。但很快,种种证据表明,此事和云毅无关,倒成了一桩悬案。”

贺兰今道:“原来如此。”顿了顿,她又道,“只是没想到……云公子还有这段往事。”

杜沾衣给贺兰今和自己各斟一杯酒,道:“哦?那你以为他会有何种经历?”

贺兰今想了一想,她眼睫轻颤,眼底情绪不明。再次开口,声音依然是轻轻柔柔的,

“我说不好,只能说,凡事不尽如人意者多矣。”

杜沾衣抿了一口酒,很快又把它放下,道:“世间事大多荒唐,许多人不过是在荒唐中张扬罢了。你说呢,贺兰姑娘?”

如今天色渐黑,天空泛着深蓝色。四周花树也仿佛休息了一般,掩去了原本的色彩。唯有曲水中漂浮着的花灯,照亮一潭清水。贺兰今闻言看向杜沾衣,流水波纹顺着光线照到他身上,若隐若现,半明半灭,杜沾衣嘴角轻轻勾起,眼眸却藏在黑暗中。

贺兰今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轻笑一声,道:“杜公子说的在理。”

顿了一下,她好像突然记起什么一般,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杜公子能否解答?”

杜沾衣笑道:“姑娘请说。”

贺兰今道:“我先前听晏公子说,他有贤侄在安乐山庄等他,不知这位贤侄,可是……?”贺兰今目露疑惑看向杜沾衣,杜沾衣颔首,证实了她的猜测,他道:“正是沈家公子。”

杜沾衣继续道:“晏晗兄长晏瑾身为玄天宗宗主,和明月阁联姻,娶了明月阁阁主妹妹沈不离为妻,他们便有了这层关系。”

贺兰今颔首,微笑道:“多谢杜公子。”她三百年来不问世事,对这些十分不了解,如今幸好碰到了杜沾衣,也好让她补补功课,毕竟一旦出来就不免要接触这些,什么都不懂的话,不仅容易惹人怀疑,还不容易行事。

只不过……贺兰今思索着,不着痕迹地看向兀自品茗的杜沾衣,眼底晦暗不明。须臾,垂下眼睑。

她却没看见,在她垂下眼睑的那一刻,杜沾衣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似笑非笑。

两人又随意闲聊几句,夜色便浓了。侍女前来带他们去整理好的房间,贺兰今和杜沾衣告了别,两人便各自离开了。

安乐山庄客房取景极好,就设在离这片宫粉紫荆树林不远处,临窗还能看见曲水波光粼粼,映照整片树林。

贺兰今双手撑在窗边,眼底却没有聚焦,只是痴痴的看着远方。夜风吹拂在她面上,带来阵阵花香。

她突然抬起一只手,取下头上金簪,黑发如瀑般落了下来,垂在腰间。夜风卷起她的青丝,“叮铃”一声,金簪顺着她的手滑到地上。

她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

当白日里的伪装通通卸去,在无人问晓的角落里,往事种种便扑面而来。

就像是一环扣一环紧紧绷住的丝线,一旦一根断了,其余的也很快分崩离析。可贺兰今却哭不出来。

她眼角干涩,却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

她清秀的五官皱在一起,末了,却仿佛自暴自弃一般,笑出了声。

可贺兰今却不能让自己沉浸在这种心情下太久,她想着小时候母亲教给她的方法,深深呼吸几下,很快觉得心情平复多了。

贺兰今弯腰把金簪捡起来,却没有簪上去,只是收好。接着,她转身一撑窗台,轻轻巧巧的跃了出去。

她像只小猫一样,无声无息,沿着墙壁屏息往前走,不让任何人发现她。贺兰今一路向那片树林溜去。

那片宫粉紫荆已经不像是白天那般鲜艳热烈,反而显得灰蒙蒙的,像不知名的雾霭。

今夜是个晴夜,朗月当空,一阵阵夜风吹来,花树簌簌作响。

“咔擦”一声,一截掉落树底的树枝被拦腰踩断。晏晗随意把它踢到一旁,双手枕与脑后,仰头看着那一弯明月,道:“所以呢,过不了几年,明月阁就由你来接管了?”

沈常安一袭白衣,上用金线和粉线勾着大团荷花,却不显庸俗,倒多了几分风雅。沈常安道:“差不多吧,你也知道,我爹娘近年身体越发不好了。”

晏晗闻言扭头看他,半响道:“不用着急,能乐一日且乐一日,不能白白荒废了大好时光。”

沈常安回首,笑道:“那你倒是够乐的,我早早给你发了请帖,结果拖了我足足五日才来。”

晏晗无奈的摊手,

“没办法啊沈公子,我就在接到你请帖的那一天,发现有个小城闹僵尸,那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吧。我和青山在那里处理了一下,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久。我保证,刚解决完这件事,我和青山可就坐传送门来了。”

说着,晏晗眸色一敛。小城僵尸倒解决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晏晗后来写了一封书信,连带着那块红色琉璃,一起飞鸽传书给玄天宗的兄长,只是兄长到现在还没有给他答复。

沈常安却没有注意到他神情变化,反而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道:“小叔,就属你活的最轻松了。”

晏晗收回心思,耸耸肩,道:“我也不轻松。”

“嗯?怎么说?”

晏晗长了张嘴,却没出声。须臾,只是道:“但确实比你好一点。”

沈常安笑了,看着晏晗,道:“今日听清风派的人说,晏宗主要你娶亲了。”

他语调随意,好似开玩笑一般。

晏晗倏然抬眸,直直的看着他,沈常安笑看回去。夜风卷起两人的发丝衣摆,猎猎作响。

晏晗神色复杂的道:“是。”

沈常安道:“顾栖。”

晏晗道:“是她。”

清风派顾栖,虽然武力不高,但是医貌双绝,人也温柔和善,被誉为“第一才女”。当然,她的另一个身份显然更引人注目——清风派掌门的掌上明珠。

身为掌门独女,顾栖很有可能在现任掌门百年之后,继承掌门之位。晏瑾正是看中了她这个身份。

如今天下四大门派,玄天宗独占北面半壁江山。除此以外,还有东南的明月阁,两湖的水镜宫,以及西南地区的清风派。

玄天宗早已与明月阁联姻。而水镜宫在合并了晋州堂后,自然而然的和清风派扯上关系,云毅势头很猛,近几年更是越做越大,隐隐有威胁玄天宗门派之首的可能。

晏瑾于是希望弟弟晏晗和清风派顾栖结发,以巩固玄天宗与西南地区的连接。

晏晗心里十分复杂,他并不是故意把这件事藏着掖着,不告诉好友。只是三年时间过去,他考量的东西也多了许多。

晏宗主此举何为?显然是为了打压水镜宫,而云烟里毕竟是水镜宫的大公子。

玄天宗一家独大,其余门派又该怎么想?东南明月阁会怎么想,沈常安过不了几年接任明月阁阁主的位置,他又会怎么想?

晏晗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真的是,岁月催人成长,让一群人相聚而又相离。

长大之后,有些话不能像以前那般,面对他们两个,想说便说,或者说,其实他们三个都变了。

沈常安不知在思量什么,沉默一会,忽而道:“那你怎么想的呢,你打算娶她吗?”

晏晗道:“这是我能决定的吗?婚姻大事,岂能一方做主,怎么着也得问问顾姑娘的意思。”

沈常安道:“若是她愿意呢?”

晏晗不说话了。须臾,才道:“我与顾姑娘没见过几次面,更没说过几句话。顾姑娘不是肤浅之人,就算愿意嫁给我,肯定也不是看上了我这个人。实话说,我不愿这样,我感到了被束缚。”

沈常安看着他,神色复杂。

晏晗眉目俊美,一双丹凤眼时常懒懒散散半睁着,鼻梁高挺,长发用一根玉簪歪歪束上一半,额间碎发随风摆动,整个人看起来慵慵懒懒不着调,完全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纨绔公子哥。

这也是大多数人对这位玄天宗二公子的印象。

但身为晏晗多年好友,沈常安却知道,不是这样的,

“世间之事哪有这么多情不情愿,大多是身不由己。更何况身为世家子弟,小叔,你受玄天宗的可不少。”

晏晗声线懒洋洋的,他睨了一眼沈常安,笑道,

“事实就是这么矛盾。我身为玄天宗二公子,受了许多玄天宗的恩,我身为世家子弟,享了常人享不到的宠,本就不该说什么出生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既受了恩,就该为此担起家族的使命。可我还是想说,是否能有更好的办法,我不想受到拘束,更不想带累到另一个人的一生。”

沈常安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晏晗道:“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但我觉得,只要肯努力,总该会有办法的。”

他形容懒散,确是目光炯炯,沈常安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

“那你最好快点想,盯着顾姑娘的,可不止你们一家。”

晏晗不置可否。

两人沉默了一瞬,沈常安突然又道:“我俩日子都过的如此舒服了,还在纠结这些,那青山呢,他怎么办?”

晏晗看向他。

云烟里今晚以白日喝酒喝多了为由拒绝了二人的夜间赏月,一个人在房间呼呼大睡。

沈常安面部轮廓柔和,被皎皎月光一照,仿若画中人一般。他唇角微掀,眸中神色复杂,轻声道,

“其实有时候我真觉得,青山心态甚好,倒真活出了自在模样。”

晏晗却道:“我不这么认为。”

话音刚落,从密林深处传来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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