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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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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竹深林处,绕过一条蜿蜒的溪流,走过布置雅致古朴的前院,抵达一间两层楼高的美轮美奂的木楼。

木楼两旁皆是佩刀戴剑、腰间各挂着一串特制铜钱的护卫。

木楼的二楼是一间视野开阔的亭阁建筑,上面有一个略显年长的男子坐在琴桌前抚琴,略低于琴桌的对面,坐着四位年纪不一的中青年男子。

靠木梯处候着四名灰褐色短褐的小厮。

先说抚琴的那位男子,他看上去气度不凡——头戴白玉莲花冠,身穿玉色翠叶云纹宫锦长袍,腰间佩戴着一串五枚内圆外方的和田玉铜钱串。

琴桌旁的案几上,摆的都是价值百金的紫砂茶壶与白釉尖足茶盏,茶盏上的茶汤是苍幽州难得的圣品——明前龙井。

他身后的条案上,还置着一尊半人高的精雕白玉观音像。玉雕观音低眉慈目,看似多情,更似无情。

他周身的装扮看似道骨仙风,亭阁的整体布置风格也看似风韵典雅,但种种名贵之物都在表明,淡薄名利的隐士风范不过虚有其表,处处彰显自己的尊贵不凡才是主人本意。

他便是物喜道道主——周寅生。

坐在琴桌下方的四名男子分别是物喜道的三位堂主和一位会主,其中有三名腰间佩戴墨玉铜钱串,另一名佩戴岫玉铜钱串。

身穿绀蓝色莲花纹罗衫的长须中年男子是风华堂堂主——周松。

身穿乌金翻领窄袖袍的青年郎君是花水堂堂主——鹤无声。

身穿水绿色菖蒲纹锦缎直裰的短须中年男子是雪飞堂堂主——张敬文。

身穿茶歇色刻丝窄袖袍的青年郎君是月流堂月壹会会主——陈戈。

几人难得凑在一起,要商量接下来的行事。

一曲《阳关曲》慢慢悠悠地弹完,该聊的、能聊的要事也已经说完,众人停下来纷纷饮了一杯明前龙井。

这时有人拾阶而上,站在亭阁门前恭敬地行礼,对周寅正禀报道:“道主,前去阻拦卫重明的风壹会唐会主,兼唐会主带去的五十多人……全部牺牲。秋堂主目前动向不明。”

席间众人神色各异。

鹤无声放下茶盏,眼神微讽地看向周松:“年轻人,就是容易狂妄自大,自不量力。周堂主下回再选会主,可要擦亮眼睛了。”

周松将手中茶盏砸在案几上,望向鹤无声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怒意,但顾忌周寅正在此,他还是强抑着怒火,反唇相讥:“是比不得你花水堂,个个都是缩头乌龟保命的主儿。被卫重明一口气端了西江的水路线,屁都不敢放一声。”

鹤无声沉默着与周松对视,渐渐目露杀意。

张敬文语气平静地出声搅混水:“无声再怎么窝囊,好歹也是保住了花水堂一众道徒。哪像唐思有,以为自己控制了魏知县,控制了李明财,就能在卫重明面前耀虎扬威。这一下不仅害得县衙捕快陪他送命,我物喜道的一众好手也因此赔命。”

“周兄呐,你还是不能太惯着手底下的人啊,不然你这堂主之位要来何用?要不然……”张敬文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陈戈,“让给陈兄弟试试?”

陈戈连忙向周松作揖,语气却无多少谦卑之意:“张堂主一家之言,还请周堂主莫要怪罪到陈戈头上。”

鹤无声跟着出声:“陈会主太客气了。要我说秋堂主比之唐思有更狂妄,还意图前去天玑城用‘庄生迷梦’控制卫重明……呵呵呵……比起风华堂,陈会主说不定更适合当月流堂的堂主。”

陈戈便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周寅正作揖,语气十分恭敬:“陈戈并无此意,还请道主明察。”

这里谁不知道,最看好唐思有的人,就是道主周寅正。

鹤无声和张敬文指桑骂槐,议的是唐思有,贬的都是周寅正。

周寅正面无波澜地抬起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桌上的古琴。

这把价值千金的绿绮古琴,哪怕只是随手一拨,也是琴音淙淙如幽泉,清脆而悠远。

周寅正看也不看那几人,只说:“敬文,我命你重新规划的工坊怎么样了?大人对你上回的表现,不太满意。希望你这回不要让大人失望。”

张敬文脸色一变,梗着脖子回道:“十日内能完成工坊图纸。”

周寅正语调依旧平静:“我只给你三日。滚吧。”

张敬文咬着后槽牙,竭力克制自己的怒气,缓了一会,才对周寅正作揖:“诺。”

鹤无声听着张敬文大步走远的脚步声,先前戏谑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周寅正继续说:“无声,你……”

他还没有说完,鹤无声就先行开口:“水路的事情,一个月内会给道主一个满意的结果。”

鹤无声说完便直接起身往木阶走去,在他来到木阶前,听到周寅正说:“十日。”

鹤无声顿住脚步,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依端坐在琴桌前的周寅正。

周寅正侧头看鹤无声:“十日后你做不成这件事,你这花水堂堂主之位,就让给陈戈吧。”

鹤无声心口燃起一股汹涌的怒火,他握紧拳头,与周寅正对视了好一阵,最终还是低头妥协,说了一声“诺”后,快步离开了。

周寅正也没放过剩下的周松和陈戈,一个两个敲打完后,亭阁就只剩下周寅正和四名候在一旁的小厮。

周寅正挥起掌风,扫在紫砂壶和白釉尖头茶盏上。名贵之物如随处可见的瓦片般,清脆地碎裂在地。

周寅正从蒲团下抽出一条牛皮鞭,愤然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对着那四名小厮一顿抽打。

四名小厮双膝下跪趴伏在地上,后背被抽得皮开肉绽。他们不敢躲,也不敢大叫,只能不停地喊:“主人饶命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物喜道真正的主人是那位大人,周寅正这道主的名号听上去尊贵,其实也不过是那位大人的一条狗。

那四位堂主现在是越来越放肆,周寅正若不搬出大人的名号,他们甚至都不会听他号令。

原本唐思有是周寅正打算培养起来,随便代替其中一位堂主的奇才,没想到他太过骄狂,最后落了个惨死的结局。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那四名瘫倒在地、几乎被打死的小厮,周寅正只觉身心舒畅地收了牛皮鞭,啐了一口:“一帮狗东西!”

也不知是在骂谁。

而那边回到家中的鹤无声,在厅堂中双手叉腰走来走去,越想越气愤,摔了几只名贵花瓶后,冷静了不少,叫来一名心腹,问道:“那两小孩怎么样了?”

心腹:“一切安好。”

鹤无声:“嗯。好生看着他们。”

心腹:“诺。”

早就几年前,鹤无声就悄无声息地往将军府安插了一名暗棋,只等寻得卫重明的弱点,给他致命一击。

若是他能以一己之力除掉卫重明,他就可以代替周寅正,登上物喜道道主之位。

鹤无声遥望远处的晴空,慢慢弯起唇角。

卫重明,你的弱点会是什么?我很期待。

*

回天玑城的路途中,卫重明的媚毒发作了。

胸口腾升而起一股灼热感,周身如虫咬,如蚁噬,他不由地握紧拳头。

晚梨还处在方才的震撼中没回过神来,她听的清清楚楚,那些拦路的人是怎么被杀掉的。

她知道鹤河镇风雨如晦,也听说过整个苍幽州动荡不安,但当她如此近距离地见识到人死之后飘进车厢里的新鲜血腥味是什么样时,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黑白无常钩进了地狱,此刻留在人间的,不过是具麻木的躯壳。

卫重明垂眸看向显然被吓坏的晚梨,有点担心她会因此厌恶自己,所以哪怕他现在痛苦难耐,也要忍住求欢的欲望。

她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鼻尖处全是她身上的蔷薇水幽香,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钝刀割肉的折磨。

他决定在让马车在前方停下来,他要离开车厢去另一辆马车。再跟她待在一起,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脸色煞白的卫重明高喊:“停车。”

前行的车队慢慢停下来,静候将军的吩咐。

晚梨顿时回神,她惊恐地看向卫重明,始终抓紧他的手臂,磕磕巴巴地问:“为什么,您为什么要停车?”

她生怕下一个被处决的人就是自己,也怕他会在半道上将她丢下。

“媚毒发作了,跟你待在一块儿,我怕……”卫重明原先想拍一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却没想到她的手如冰窖里拿出来一样冰凉,他皱着眉用温热的手掌捂着她的手背上,“手怎么这么凉。”

晚梨稍稍缓过神来,发现他的脸色确实很差。她抿紧唇,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地看他:“我可以帮您。”

她这诚惶诚恐的态度里带着一些谨慎的讨好,他见了,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现在不合适。”他施力要捋下她抱住自己手臂的双手。

“不要走!”她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臂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她很怕他这一走,车厢里就剩她一个人,马车要将她带去何处她都不知道。

未知是恐惧的,只有身边的这个人才是确定的、可信的,她要像一株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以确保自己的处境安全可靠。

床笫以外,卫重明最看不得晚梨哭。

现在的身体状况导致他不敢伸手抱她,只好卸力,将自己的手放回膝上,并温声道:“别哭。你待如何,我应你便是。”

因为哭泣,她的双肩微微颤抖,但听了他的话,她慢慢止住哽咽,缓缓抬头看他。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但那目光里,的确没有半分怪罪她的意思。

她放心了不少,鼓起些许勇气,顺着他递的杆子往上爬,仰头倾身去吻他的唇,随后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方便加深这个吻。

他骤然一愣,整个人僵在原地。

很快,他趁着自己还有一点理智,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手臂一施力,离开了这个情迷意乱的吻。

他看着她,带了一点警告的意味说道:“不行。”

她的手臂还搭在他的脖颈上,听了他的话,反倒楚楚可怜地回看他:“您刚刚不是说,要我如何都应吗?”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语气有些迟疑:“是……但现在……”

她的语调像桃花糕一样软:“将军,只是亲一亲,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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