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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尘封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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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着,庄白终于伸出手,轻轻把亡魂紧紧抱着膝盖的手臂拉开,握住她冰凉的手。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庄白仿佛被卷入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的吸力很强,速度也极快,没过多久,他就被漩涡吐了出来,摔进一片柔软的雪地里。

庄白翻了个身,眨眨眼睛,漫天的雪花正在纷纷扬扬地落下。

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向前走去。

这是施青魂魄定型的一世,她回到了这段记忆里,想把她带回去,就要先找到她。

看得出这是个乱世,路边草丛里躺着几具空洞洞的白骨,正在慢慢地被雪花覆盖。身后传来咯吱咯吱踩雪的脚步声,庄白头也没回,李旦不声不响地跟了过来,抱着手臂跟他走在一处。

目的地非常明确,此处四周都是空旷的原野,只有前面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寺庙。

这座寺庙在一片荒凉的素白中显得格外显眼,木墙外挂着红彤彤的绸布,还用竹竿挑了几挂鞭炮,几张长条瘸腿的桌子被拼在一起,几个农家妇女正从庙后的村子里说说笑笑地走来,每人手里都端着一大盆红彤彤的菜,这些农家妇女虽然身形瘦弱,但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

李旦踢开挡路的人骨,下结论道:“饥荒过去了。”

庄白若有所思:“这是第一次天罚。”

历史上有两次有名的天罚,人口下降得比对半折还要厉害,第一次天罚持续的时间很长,先是洪水很奇怪地在秋天降临,地里还没来得及成熟的粮食被卷了个干净,比饥饿先到的,是随洪水而来的瘟疫,大批的人感染疫病,全身生疮,痛苦离世,这病感染得极快,到了后来,有人身上刚刚开始红肿出疹,就会抱着被子离开家,在寒冷的大街上等死,免得传染给家人。

这场疫病肆虐了许久,死的人不可计数,并且随着疫病的蔓延,像是上天害怕凡人还有活路似的,饥荒开始了。

至于这场蛮横霸道的天罚是因何而降,又如何停止,没有史书记载,野史上倒是零星几笔,说有神灵从天而降,庇佑众生逃过此劫。

庄白和李旦走上前去,几名蹲在门口的男人见有人过来,抬头打量着。

庄白没敢让李旦开口,自己上前一步,解释了他们二人去某处寻亲,途经此地,大雪封山迷了道路,想来这里借宿一晚。

那几名男人见来人清雅俊秀,对视了一圈后,一个男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掉的烟灰,冲他们说道:“不碍事,你们来得巧,今日我们这庙刚建成,有好多东西款待你们,饿不着。”

他猛吸一口烟袋,带着二人向庙里走,跨过门槛,指着门后的一堆稻草道:“这是今年的新稻,你们晚上多铺一点。”

庄白道了谢,此时庙里有许多忙忙碌碌擦桌扫地的,也有凑在一起唠嗑的村民。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旦用手肘撞了撞他。

“怎么了?”

李旦向庙中的神像抬了抬下巴,说道:“自己看。”

庄白抬头,微微愣住。只见空荡荡挑高的横梁之下,是一尊巨大的神鸟雕像。

民间不少地方都有神鸟信仰,尤其是南方,因此供奉神鸟并不稀奇。令庄白感到讶异的是,这尊神鸟像实在是太写实了。

神明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晓,所以即使是同一个神明,不同地区不同流派甚至不同工匠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雕出来的神像也是千差万别。

就像民间的神鸟信仰,有的地方会雕得像鹤,有的地方雕得像庄子笔下的鲲,还有的直接会雕成传统的凤凰形象。

然而眼前的这尊神鸟像,长翎短尾,细颈凤目,还有额上的三枚火焰状的纹路……种种细节都与真的神鸟无异。

李旦:“这是你?”

庄白摇头,端详着面前栩栩如生的巨大神鸟像说道:“这时我还没有出生。”

庄白转头对男人说道:“这庙建起来应该不容易吧?”

“哎,那可不,”男人指着一旁的木柱道:“就这十几根柱子就不好找,我们这片是大平原,长成这样的树少,都是走十几公里从山里砍了拉回来的。”

“这么诚心,神灵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男人停顿了一下,讪笑两声:“当然了,保佑我们村子风调雨顺,人丁兴旺。”说完,他跪在蒲团上,双手高举过头顶,庄重地行了几个大礼。

男人起身后,李旦换了副面孔,拉住他道:“大哥,你实话告诉我,这不会是尊邪神吧?我怎么看这神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我们晚上在这里住,会不会有危险啊?”

男人瞥了他一眼,敷衍道:“怎么可能呢,这是正儿八经的神,不会害人命的。”

李旦听了,后退一步,笑眯眯地道:“好吧,大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男人又跟他们寒暄了几句,说外面的大席快要摆好了,要出去张罗,便转身离开了。

那人出去后,庄白透过糊着薄纸的窗子向外看,此时已是傍晚,天阴沉沉地下着雪。李旦没看外面,只是在庙里四处走动着,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道:“这个庙真是不简单啊。”

他正俯着身去看挂在香案一侧的五帝钱,一边百无聊赖地去数那钱,一边道:“五帝钱是压避邪祟的,哪里需要挂在供奉着神的寺庙里?”

除了五帝钱,这庙的建制、神鸟头顶的一圈木梁,还有角落里各种各样不起眼的法器,都呈强烈的压制之意,这样看来,建造寺庙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向神明请求保佑,更像是要困住这神鸟一般。

庄白点点头,同意李旦的看法,事实上他刚刚进入庙里,就已经感觉到极其强力的压迫感,虽然这庙里设下的禁制不是针对他本人的,但却是明明白白指向中央的神鸟,似乎施阵之人非常了解神鸟的种种缺陷,专门抓着痛处弱处压制,凶狠直白,力道强硬,如果真有神明附身其上,估计别想逃出去。

神鸟向来是祥瑞之鸟,何须用镇压大恶神的方式来镇压?何人恶毒至此?

庄白用指尖抵住额角,压住头痛的感觉。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一阵喧闹吵嚷。

庄白和李旦对视一眼,走了出去。只见一群人堵在门口,同仇敌忾地驱赶着什么人,忽然,稀里哗啦碗碟碎裂的声音炸响,一条长桌被掀翻在地,红辣辣的汤汤水水泼进雪地里。

“操他娘的小野种,还敢掀桌子?”

一个大汉一脚踹过去,直接把人踩翻在地,上去就是极重的几脚,面容扭曲,似乎是恨极了。

“借过借过,让让。”庄白飞快地拨开聚拢着咒骂的人群。

心口的法咒微微发热,是施青没错。

此时又有两个男人加入了打人的行列,个个不客气,像是在踢打一条野狗。

那乞儿在这样严酷的冬日还穿着薄布衣,上面打满了补丁,头发不脏,却洗得如枯草一般,在打斗中绑头发的草绳断了,枯发披撒下来,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亮得发光、爆发出惊人恨意的眼睛。

即使被三个大男人围殴,她也没放弃过回击,死命地抱住一条不知是谁的大腿,毫不犹豫地张口咬了下去。

男人惨叫起来,一拳挥到乞儿的额头,重重地击了一拳。

乞儿松了口,血顺着下巴珠子似的滴进雪里,那男人还不解气,跟拎鸡仔似的抓住乞儿脖子,一扬手臂,乞儿被他轻飘飘地拎到半空,男人停顿一下,恶毒地要往地上摔。庄白闪身上前,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腕。

“谁?别他妈挡——哎呦!”

庄白一用力,那人的手就松开了,乞儿无知无觉地掉下来,眼看就要摔进雪地里,被庄白一把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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