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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阆州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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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宁王刘志这边和宋言希开怀畅饮好不开心时,王慧君却和晚归的丈夫哭诉到脸红眼睛肿。

“我就说要小心要小心,万不能招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谁知道……呜呜呜……谁知道还是招了这么个瘟神回来,这到底是她的命还是我有负公主所托?……”她坐在窗下榻上拿手绢不停抹泪,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他是宋修玉的儿子,可宋修玉的儿子怎么会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莫不是……”她陡然睁大那双红肿的眼,“莫不是他查到了什么,特意来的?”

沈漾负手而立,走来走去听了半晌,听到这句话后断然回首,说:“宋修玉和婉华公主没有旧怨,说起里他还算……算和先故太子是同门,当年也不曾涉事其中,断然没有突然调查公主遗孤的道理。”他继续踱步道,“多半只是巧合,你也不要多想。”

“……可就算是巧合,可那宋修玉是见过婉华公主的呀!如果他那儿子非要上门求娶,强逼呢?我们无权无势,又能如何?”

“就算他当年见过婉华公主,也不敢断言清溪就和先长公主有什么关系。这世上容貌相似之人也不是没有,你不要自乱阵脚,如今之计,还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让那小公子死心才是。”

王氏又呜呜哭了起来,脑中闪过许多办法,甚至想说要不逃吧,可自己都觉得这办法无疑是不打自招,引起别人大动干戈地查。到后来,她干脆镇定下来,抹了眼泪,说:“我既答应了要保她一世平安,那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沈漾看向她:“你想到办法了?”

王氏吸了一口气,道:“还没。”

沈漾:“……”

王氏:“我总能想到的。”

/

沈清溪又梦见了那个姓宋的。

虽然梦见了,但她在梦里也对他嚣张跋扈,拒之门外,嗤之以鼻。那就不算自己春心萌动了吧。

宋言希一身白衣,骑白马而来,他如峰的眉毛下一双眼眸似水深情,唇角微微翘起,下马后径直向自己走来。他冷淡的脸上难得露出浅浅笑意,便如深雪覆盖的冬日洒满大地的暖阳,让人欲罢不能地心生欢喜。

他伸出手来,瘦弱的腕骨连着一掌修长的手指。

好似有绵绵诱惑,让人忍不住想去抓,或者仅仅摸上一把也好,去感受那根根骨节,去触碰那手的温度是否也如人一样冰凉……

可是不能。

沈清溪生生忍住自己悸动狂躁的内心,一跺脚,一叉腰,便将一把扫帚竖在身边,凭一己之力挡住大门对来人道:“你走吧,我娘是不会同意你娶我的!”

宋言希难得浮起的笑容便如被阴云遮住的冬日阳光,倏地消失了。

他难过地问,声音柔和多情:“那你呢,你同意吗?”

沈清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该死的柔情扯得扭曲,乍然觉得眼酸,凄然道:“我同意不同意,有什么要紧。这世间的女子,有几个能自己做主的?”然后语气陡然又变得凛冽,说,“你走吧!谦哥哥也很好的,他以后也会待我很好很好,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

宋言希唇边泛起一丝嘲弄,收回那双手,负在背后,定定看着她说:“那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进入脑海认真游走了一番,忽觉身心空荡荡的,她有一瞬的茫然,木木道:“自然是喜欢他的。”

宋言希不再说话,只用那深邃的双眼一只看着自己。好像一把锐利的箭,将自己的每一个虚假表情都戳破。她不忍再看,于是伸手将两扇大门拉过来缓缓关上。

他的身影在门缝中越变越少,最后只剩一条缝,和一星明亮的眸。

最后彻底关上了。

心无端地痛起来。她丢了扫帚,蹲下去哭得十分委屈。

“姑娘……姑娘?”桑桑摇着她。

她睁眼就见到一张红扑扑的圆脸,一双咪咪小眼正看着自己。

心口还堵得慌。她无意识地抹了一把眼角的痒,摸到一点泪。

哎,她暗自叹息一声。

不过才见了几面,怎么就这出息成这样了。她坐起来,拥着被子发了会儿呆。整个胸腔像被人掏空了似的只余惶恐似风在其中猎猎作响。

她吸了几口气,觉得浑身似乎没什么力气。

“桑桑,”她有气无力地问,“今日是不是有茶艺课?”

桑桑举起双手数手指,仰天数了好几遍才点头:“嗯,应该是的。”

“那便去告个假吧。”

“嗯?姑娘昨日不是都好好的去了么?”

沈清溪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从小买来一起长大的小跟班,傻傻的样子有时候让人觉得自有优越感,但有时候又着实让人很上火。

“问那么多做什么,我心情不好就不想去不行么?”

桑桑终于是看出了她脸色不对劲,“噢”了一声后一溜烟跑出去了。

沈清溪后知后觉地嚷道:“欸……我还没下床呢!”

一个瘸子怎么自己给自己穿戴收拾规矩呢……

王氏正撕着一个花卷在吃,听桑桑说了沈清溪要告假,皱眉问道:“为什么要告假?她脚又疼了?”

桑桑摇头:“不知道。”她可不敢把沈清溪的原话说出来。

王氏还在为昨日的突发事件发愁,便说:“她要告假便告吧,反正女子也不求什么功名。”说着她瞪了一眼沈清河,道:“你吃快点,谁让你没有投胎做女子呢,你得考功名,做官举业,将来还想做一辈子农民不成?”

沈清河很想说做一辈子农民也没什么不好的,阿爹做农民就做得很好,家里又不愁吃喝,有什么不好的。

沈漾似是看穿了自己小儿子所想,温和提醒道:“不要看爹爹现在做农民做得还不错,但凡想成为世家大族,光靠种地是不够的。家里如果没有读书读出一两个为官做宰的,就算将来不是自己落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就被各种势力分食干净。我们这等人家,实在是最弱小可欺的。”

沈清河没见过侵食田地的虎狼,也没见过那般不讲武德的权贵势力。他对沈漾说的话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桑桑见主人家没什么格外吩咐的,便出门去书院请假去了。

谁知刚跨出大门,就遇上了正好出门的宋言希和他那个贴身小侍卫司南。

司南叫住了她:“小丫头,跑那么快作甚。”

桑桑回头,见着两人忙福了福请安,又想,正好可以请他们代为告假,就不用自己再跑一趟了,便伶俐道:“宋先生早。碰着宋先生真是太好了,我是要去书院给我们姑娘告假的。既碰上先生了,便告知先生一句,也烦请先生替我家姑娘向山长告个假,姑娘今日身体不适,明日再去。”

宋言希冷笑了笑,说:“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不适了?莫不是你家姑娘仗着有伤,故意偷懒旷课?”

他一张冷峻的脸素来淡漠,说话的时候便自带了三分肃穆,一双眼更是如鹰般凛冽,黑沉沉的看着人,让人无端生出冷意。

饶是好看的,可这样一个人同你面对面讲话时,桑桑还是觉得一阵紧张的压力袭来,便慌忙道:“不,不是的,姑娘她,她真的是脚伤又复发了,疼得厉害。今日,要请贺公子来换药呢。”

她随口说了些话,自以为可以完美搪塞过去。

谁想,这宋先生听了以后低头默了半晌,回头对司南道:“去请王老过来。”

司南忍住弯起的嘴角,抱拳称是,即刻跑没了。

宋言希言简意赅解释说:“王老先生是阆州名医,近日正好来漳县采药。”

桑桑终于听懂了,大惊失色,忙摆手:“啊不用不用了,姑娘她……她小伤而已,已经都快好了。”

宋言希黑沉沉的眼神扫来,没有说话,便吓得她冷汗涔涔,只好说:“那,那我进去通报一声,先生稍等。”说完两腿不是腿的跑起来,上台阶时差点摔跤。

哑叔正好出来开始打扫院落,见这小丫头从外头跑进来,匆忙又惊慌,忍不住往外看了看,目光便对上门外阶下那双黑沉沉的眼眸。

两相触碰间,哑叔扯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来,躬身福了福,然后继续低头清扫落叶。

见桑桑去而复返,还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王氏问道:“怎么了?”

桑桑自知自己瞎编惹了祸,也知道昨日宋言希等人走后王氏很不高兴地数落了一通自己瞒报姑娘的所见所闻,更知道主家和主母都很不喜欢除了贺家公子以外的外男来接近姑娘,此刻急得汗如雨下,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宋先生在门外,他说,说要请阆州名医替姑娘治脚伤……”

“什么?”王氏语调都变了。

这人来得也太快了,隔了一晚,她还没想出对策呢,怎么一大早的又来了?!当真不怕被人大扫帚打出去么,或者人就是仗势欺人,谅你不敢用扫帚赶人呢!

王氏看向沈漾。

沈漾还没见过这位宋先生,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自己出场了。便放下手里的包子和筷子,用绢布擦了手,缓缓站起身来说:“我去看看吧。”

本已准备好了一番说辞,或者怒斥,或者谆谆劝导,年轻男子也是好面子的,他自信也能阻一阻他的热情,谁曾想他大步流星走到前院大门时,却已不见宋言希的人影。

他回头问扫地的哑叔:“人呢?”

哑叔两手一摊,然后两根手指比了个走人的动作。

沈漾跨出门去,却是一个背影都没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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