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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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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带着小芒的爷从村后边的林子里回来了,手里拿着大锯和大斧头,身上还都是木屑,一看就是砍树去了。

看来原主被卖的事,她爷也是知情的。

毕竟也是村子里的老人,在一群人的围观下,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经过里正的协调和南大伯在旁边的时不时提起原主那苦命的爹。

最终给仲芒分了村后原主他爹在时,搭的两间工具房,和用栅栏围起来的一个小院。

在原主他奶的哭诉下,二两银子只有二十文钱了,更是一口咬定,不曾卖过小芒。

不过她奶撒泼打滚太用力了,玉坠子从她袖子里甩了出来。

要不真都要信了他们了。

在里正的做主下,又分了口锅和碗筷给她,分家,就是分火分锅。仲芒也顺利拿到了原主的玉坠和她爹的书信

仲芒也不急于这一时,以后多的是机会清算,能顺利分家,才好算账。对付这种泼皮无赖,不能用太正确的法子。

分好家后,村子里的人把都赶来帮忙搬东西,送去小芒的新家。

也不太能称之为家,大老远就能看到半人高的栅栏里有两间草房子。

仲芒进去看了一眼,右边的屋子是有一张旧床的,左边的屋子里放的都是杂物。

小麦和小胖子两人乖乖的一人扫墙,一人扫地,仲芒去河边提了水回来,把右边屋子的窗户和床都擦了一遍,说是床,其实就是个一张床板,下边用石头和砖块架了起来,很快就把屋子收拾出来了,有床就可以先凑合着歇一晚。就是这床还是太小了。一张单人床,还好目前三人都不高,可以横着睡。

仲芒心里计划着,他们得在冬天来临之前,就先把房子改善好,要能好好过冬才行。

接着就准备先弄点吃的,跟着她的两个小孩子不能挨饿,她现在的身体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也不能挨饿。

仲芒正愁吃什么的时候,就有人在门外大喊。

“小芒,吃了吗?”声音落地,人正好就到门口了。

仲芒赶紧从屋子里出来,“没呢,南伯。”

“你们今天肯定没时间弄吃的了,今天我们家做多了,我拿了一点窝头和炒好的丝瓜过来,你们吃点。还拿了两个鸡蛋,你留着明早吃。”

南伯一手端着碗,碗上摞着几个窝窝头,一手拿着两个鸡蛋,指头缝里还挂着一跟带着火星的草绳,走了进来。

这时仲芒才想起来,这里没有打火机,家家户户都要保存火种,她从仲家出来的时候,才没有人会和她说这些,都等着她回去低头呢,怎么会主动给她火种。

仲芒赶紧上前接了过来,看着手里的两个鸡蛋,两个鸡蛋肯定是从家里省出来的,但是她现在确实没吃的,就接了过来,明天安置好家里好,赶快去换点鸡蛋回来还上就行了。

这是她还得起的东西。

仲芒刚接下南伯的东西,又听到门外有人在喊。

“小芒,我娘让我给你送鸡蛋了,今早家里母鸡下的两个正好好没吃呢。还摘了两根黄瓜让我一起拿过来了。”一个和仲芒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跑了进来,不过这个女孩虽然穿的也是破旧的衣裳,但是朝气满满。在仲芒的记忆里,原主一直都是胆怯的样子。她记得这个女孩叫喜儿,经常偷偷的给原主分些食物。

仲芒今天这一天,感受到了亲情冷漠,也感受到了民风淳朴。

吃完饭,一张床上横着躺了他们三个,就呼呼大睡了。

这是他们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仲芒五点多就被公鸡叫醒了,起来就在家溜达了一圈,溜达完脑子里已经规划好了。院子倒是挺大,坐北朝南四四方方的好院子。就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仲芒洗洗手,今天早上煮两个鸡蛋给孩子吃,她生吃了个黄瓜,一会赶紧去镇上换些东西回来。

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一个铁锅,有用草绳引上火,煮上鸡蛋,就去叫两个孩子起床了,仲芒走进去的时候,小麦已经在穿衣服了,只有小胖还在呼呼大睡。

叫醒小胖,洗漱好,三人吃好了早饭,背上背篓就往村口去了。

到了村口就看到南大伯的骡车在村口,并且已经有俩人在车上坐着了。

没等多久就出发了,下车是仲芒按照一人两文钱的车费,准备付车费,但是南伯只收了小芒一人的,仲芒也没说什么就带着孩子去镇上了。

到了镇上,先去早市上买了些鸡蛋和盐、醋,又去粮店买了些白米和便宜的杂粮,又非常豪气的买了两斤猪肉。

在早市上,已经听到有人谈论人贩子的事了,仲芒也趁机加入了讨论。

又去布庄买了三件成衣和三双鞋子,买了些棉麻布和针线,准备回去自己试着再做做衣裳。

小麦和大米捧着新衣裳,开心坏了,仲芒看着两个孩子开心就觉得更加努力赚钱,以后可以给他们买更好的衣裳,毕竟他俩现在身上的衣裳只是看起来样子和普通衣裳一样,但是布料却好很多。

想要买新的锅碗瓢盆,但是奈何没找到卖的地方。遇到了中药店就进去看了看,但只看不买。

她自己带两个孩子,一次也拿不了太多东西,装了满满一背篓,就准备回去了,一般村子里的骡车都是早早的来,早早的回,没特殊情况,是不会等到半下午再回的,再加上他们村子太远了。出发的再早,到了镇上也已经日上三竿了。

想了想,小芒还是在镇上买了三个火烧,回去都已经得申时了,也就是下午三点。

出了镇子,看到南伯还在,就赶快走了过去,得知另外两人已经早早跟着邻村的骡车已经回去了。

等到了村子,仲芒也背着一大背篓东西,牵着小麦和大米,从村头走到了村尾自己家,刚进屋子就看到屋子里又被翻过的痕迹。

仲芒她奶气冲冲的过来了。

“昨天给你的铜板你全花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能花钱的主呀,你不知道家里你大哥等着娶媳妇儿呢”

仲芒压根儿不在意她奶说啥呢,“这钱是分家分给我的,我不花留着干嘛呀!”

仲芒她奶一听,就急了“自然是给你大哥娶媳妇儿呀。”

“那是你们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怎么没关系,虽然分了家,可我还是你奶,你该孝敬的可不能少,听说你今天买了布,正好你大哥的该去提亲了,那新布你也用不上,先给你大哥用。”

听到这里,仲芒已经很不耐烦了,一天下来只吃了根黄瓜和半个饼,现在还要听这种人讲话,真是忍不了一点。

“以前的仲芒早就在你们卖了她的时候就死了,我不欠你们什么,相反,你们一家都还欠着我呢,赶紧滚。”

“你,你,你”

“你什么你,坏事做尽,晚上睡觉小心点,可别遇到鬼敲门。”仲芒边说边在地上捡了跟木棍,就朝着仲芒她奶抡了过去。吓得那她奶赶紧跑了。

南伯到家后,拿起了车上的小布袋,递给了南大娘,说是仲芒说还的鸡蛋,大娘打开布袋一看,就吓了一跳,里面有6个鸡蛋,一个火烧,还有油纸包着的半条肉。这傻孩子,是一天把钱给花完了吗?赶忙想着家里还有什么是可以给小芒添置的。

仲芒把人赶走后,歇了片刻,就想趁着天黑之前,再去村子后面的林子里找点草藤,便于保存火种,顺便再找点可以换钱的。

小麦会烧火,就在家带着大米烧点热水。

仲芒沿着别人走过的小路进了林子,砍了麻条,采了好多木耳和蘑菇还连根挖了一些草苗,准备移栽回去,并且又找到了很多棵花椒树,摘了一些花椒果,也掐了一些枝条回去,在自己家院里如果能种一颗花椒树,那以后吃起来也会很方便的。

很多植物在仲芒眼中,都是可以吃的,只不过吃法不同,也分好吃和不好吃。

回家时远远就见到两个小脑袋在攀在栅栏上,在四处张望。小麦最先看到仲芒回来,小脑袋从栅栏上消失了,接着就从门口跑出来了个小人。大米看到小麦跑出来,也急忙跟着跑出来了,就是跑的慢了,没抢上仲芒的第一个抱抱。

还没来得及进家,仲芒她奶又去而复返,哭着喊着来了,身后都还跟着村里的人。跑到仲芒面前就直接坐在地上哭号起来,仲芒听了半天才听明白。

原来是衙门的人在镇上抓住了仲家二郎,有人见过仲家二郎和画像的人贩子在街上说话,就去衙门举报了,现在镇上的人传的沸沸扬扬,都说仲家是人贩子的帮手。

仲芒所处的时代是较为平稳也安逸的时代,普通百姓是禁止买卖人口的,只有重大罪责的家属亲眷会被沦为死契仆从,只有这些人可以买卖的。普通百姓家中实在困难时,也只是会签活契,只是契约时间长短而已。

但人口买卖毕竟来钱快,特别是在街上拐卖的孩童,更是无本万利,百姓对这种行为都是深恶痛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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